两人的双唇紧紧贴在一起。这样的动作如果被看到的话，已经难以让人感觉是因为感情而发生的动作了。而似乎是将嘴唇当作了一种接口，以便在人与人之间传递某种奇异的数据。
……
我清楚地记得那天的正午时分，天空阴沉的厉害。如果这时候天空中出现神龙，我都不会感到奇怪的。瞎想些什么啊，这道题还剩一种情况的讨论就写完了。
但是就像是讲故事的人突然在某个地方被打断了，柳陌尘想不起来关于含参临界值的恒成立讨论里，参数的值域是否能取闭区间。
真是让人郁闷。无奈的，柳陌尘把笔搁下，看着窗外的乌云，以及在风中瑟瑟发抖的小树。
天空却越来越明亮。直到乌云豁开了一个口子，光线照耀着柳陌尘的眼睛。整个世界的黑暗都被这一束光芒掩过。那是一种救赎的力量，就像一盘番茄炒蛋一样让人温暖。
……
头好晕。强烈的眩晕感一时半会儿难以消失。
柳陌尘想要试着动一下自己的脑袋，但失败了。他的嘴里发出了含糊不清的低吟。
“陌尘……你醒了吗？陌尘……”
隐隐约约地，听到了这样的声音。
是吗……我还活着啊。嗯，怎么能这样就死掉呢。明明……还没有让大家明白真正的幸福……
……
“您……真的不过去吗？”
“嗯。为了那个小子，梦舟的付出可是比普通女孩多得多。我相信我的女儿，我相信她有能力处理好。”张父看了一眼韩鹭，“感谢你曾对我们张家做出的贡献。作为你曾经的家主，我最后赠予你一句话。你应该意识到你真正该明白的事情，而不是主观臆断采取行动。好了，二位请回吧。”
那个男人转过身去，缓缓关上了门。
……
柳陌尘试图睁开双眼。温热的气息不时拂过他的面颊。
“陌尘……醒了吗？”
是张梦舟的声音。环境很暗，本就模糊不清的双眼更加难以辨别身在何处。
我倒下之前……是在一个楼道里吧。现在，我又是在哪里呢？
柳陌尘感觉自己的头部并不像枕着地板，而是有温度的东西。努力地歪了歪头，柳陌尘看到上方是张梦舟还带着泪光的脸庞。
为什么……要哭泣？请不要这样悲伤，我不是，还能看到你衣服上的血迹吗。是从我的衣服上染上的吧。真是抱歉了。
努力地想要抬起手，为那不似凡间的人儿拭去眼泪。可是手臂根本不听使唤。
突然，张梦舟俯下身子，两人的唇再次重合了。
不知是因为精神上的刺激还是因为别的什么，柳陌尘感觉视野渐渐清晰起来，也能用尽力气抬起手臂，轻轻抚摸张梦舟的头发。
“梦舟，你为什么没有带他去医……”哐的一声，门被踹开了，王柠夕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来，“梦舟你在干什么啊？！”
看到张梦舟在给浑身是血的柳陌尘做膝枕，而且还在与柳陌尘接吻，王柠夕已经理解不了了。
“柠夕姐姐，你回来了。陌尘已经醒了，我们带他回家吧。”
“什，什么？！”王柠夕急忙两步到柳陌尘身前。
王柠夕发现张梦舟的确没有骗她，柳陌尘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，努力微笑着，还想伸出手打招呼。
虽然弄不明白张梦舟是怎么做到的，当下王柠夕也不再多想，与张梦舟把柳陌尘的上半身扶起来。
“枪伤基本上痊愈了，造血细胞正常工作的话，也需要一个星期才能差不多回过神来。剩下的就是精神力的回复了吧。”张梦舟冷静地分析着。
“为什么会痊愈？”王柠夕摸着柳陌尘的肚子，明明衬衫上还有弹孔……但是没有血液流出来。
“子弹在这里。”张梦舟伸出手，掌心里是两颗还带着血的子弹。
“梦舟，你，也是异能者？”
……
从我服侍大小姐的那一天起，我的生命就无法再与她分割。
在遇到大小姐之前，我自认为自己还算是个容貌出众的姑娘。可是我遇到她的那一刻起，这样的想法就再也没有出现过。大小姐的温柔与优雅，没有人能配得上。我坚信这一点。
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起，我希望能独享大小姐美丽的微笑吧。
明明当时的自己也不明白，但是总觉得自己能陪伴着大小姐的一生。就算有一天她会嫁给某个男人，我也要陪着她。
随着大小姐的长大，苍蝇也越来越多了。那些丑恶的嘴脸，虚伪的笑容，明明连见到大小姐的资格都不配拥有。我要……除掉他们。
每次在深夜处理完他们，想到自己守护住了大小姐的生活，我也能坚定认为自己所做的是正确的。
世界上没有对的错的，只有利益的对立而已。我只是为了能守护那只属于我的微笑罢了，我坚信我没有做错什么。
但是，我知道大小姐有一本小小的笔记本，常随身带着。开始我只以为是用来记录作业以及日常琐事的，可有一天，我看到了一个从未出现过的名字——
柳陌尘。
……
“你，是不是应该为你现在的主人做些什么？”张梦舟其实是示意韩鹭离开。
“是，大小姐。”韩鹭仍然没有改口，但迅速下了楼。
“现在可以说了吗？”王柠夕坐在两阶楼梯上，俯下身子，轻轻抚摸着柳陌尘的腹部。
张梦舟仍然是作为膝枕，跪在地面上。也许她的腿已经麻了吧。但是她仍然保持这个动作。
“我啊……应该算是一个异能者吧。”张梦舟看着膝上的柳陌尘，见他也在认真听着。“除了分化完全的无核细胞之外，我的所有细胞都拥有完整的全能性。”
“但这样说也不太对。因为我无法像植物一样生成愈伤组织，再生长成一个新的完整个体。”
王柠夕着实震惊了。这样岂不是连变老都不可能了？那么她为什么会生长成这样？
“也许是因为这个异能，我才一直是幼儿体型吧。看着柠夕姐姐的身材，真是不甘心呢。”张梦舟有些自嘲地说。
“水……”柳陌尘艰难地发出了声音。
“稍等一会儿就好了哦，实在不行的话……”张梦舟突然说不下去了，“陌尘先闭好眼睛。”
柳陌尘感觉到湿滑柔软的东西贴着自己的嘴唇。本能的，柳陌尘**着，不知道为什么，这让他想到了蝉吸食树的汁液。
“大小姐，我买……”韩鹭回来，看到这样的场景，说到一半的话都咽了回去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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